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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屋 > 历史 > 火热的年代 > 第1025章

1911年吉林城爆发了建城以来最大一场火灾,这场大火烧毁了一半吉林城,约5万多间房屋被焚毁。之后辛亥革命爆发,清朝被推翻,吉林城的重建工作就转入了革命委员会手中。

1913年之前,共和党处于草创期间,虽然名义上控制了东北地区,但实际上能够掌握的也只是铁路沿线的城镇。远离铁路线的乡村和城镇,主要是在政治上进行控制。随着东北经济建设的高速发展和共和党组织的扩张,现在那些只是名义上服从共和党的偏远乡村城镇,也被一一纳入到了共和党的控制之中。

比如吉林城这里,随着长吉铁路的运营,吉敦、吉梅铁路的修建,原先还抱团取暖的地方乡绅,现在都变成了革命委员会治下的顺民。哪怕如一早投资革命的吉林牛家,现在也把大部分土地出售给了革命委员会,从而获得了开明绅士的称号。

如果吉林这些地主不把土地出售给革命委员会,革命委员会几乎不能在吉林城搞什么建设了,比如光是牛家就占据了半个吉林城的土地,城内最为繁华的河南街,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商铺是牛家的。在这样的地区搞建设,无疑就是给这些地主送钱了。

而当这些识趣的地主把土地交出后,共和党对于吉林城的投资建设就扫除了许多障碍。当然,和长春、哈尔滨、佳木斯、沈阳、营口这些城市相比,吉林城的建设还是滞后了不少。

当克拉辛在吉林火车站下车之后,就发现这里和长春相比差的有otg2ntc=些远了,不过这里倒是很符合他没来中国之前从报纸和书籍上了解的中国。克拉辛所指的不单单是城市建筑上和城市街道规划上的差别,城市风貌和市民的形象也差的有些远。

在长春的街道上,不仅有着专门的警察指挥车辆通行,街道上也干净的很,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管理城市卫生。但是在吉林城,不仅连街道的硬化都没有完全完成,也没有警察管理街头的车辆通行,看起来街上人车混杂,一眼望去就是个乱。

当然,看着马车、汽车和行人混在一起,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着,倒是让克拉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莫斯科。也是,这个时代除了德国的城市和各国的首都,几乎就没有什么国家的城市是整洁有序的。哈尔滨、长春这些城市的日常管理,在克拉辛看来就是有违常理的。

在来吉林之前,克拉辛就已经给吴川打过了电报,因此他下了火车不久就被张云荣接走了,上车经过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之后,车子在一座临近江边的大院前停了下来。下车之后,张云荣就向他说道:“克拉辛同志,我先安排你去洗漱一下,然后我去看看吴主席是否空下来了。”

克拉辛提着自己的皮包说道:“也好,不过我希望能够尽快见到吴川同志,我带来了列宁同志的电报,俄共布需要共和党的帮助。”

张云荣神情不变的回道:“如果吴主席不想见您的话,也不会派我接您来这里了,请您耐心等待,只要吴主席空下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接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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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辛谢过了张云荣,便跟着出门来迎接的一名工作人员进入了面前这座中式庭院,走过了几座院子在一处跨院内停了下来,这名工作人员就为其拿来了脸盆和毛巾,在院内一处露天的水龙头下接了一盆水给他。

站在廊下的克拉辛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打量着面前这处小院,院子墙边花坛内种植的中国玫瑰和攀爬在青砖围墙上的藤蔓相映如画,而院子的中间是用石板和鹅卵石镶嵌起来的地面,看起来颇具自然风光而无颓废之感。

克拉辛约在院子里待了半个钟头,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院门处响了起来,他抬头看去原来是张云荣过来了。在对方的带领下,他再次穿过了几间院落,沿着石板路、连廊、夹道来到了一处比之前更为宽敞和华丽的院子。

走进院子之后,他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房前台阶上迎接自己的吴川。克拉辛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对于这位中国共和党的领袖,他其实并不觉得对方是一个共产主义者,而更像是一位温和的“亚细亚人”。在俄国人的印象里,成吉思汗就是一位野蛮的“亚细亚人”。

虽然吴川在党的会议上同样是主张民主集江浙湖汉北中制的,但是吴川却使用了列宁文集约束了党员们的发言范围。不可否认,共和党内的同志们对于马克思主义了解的不多,克拉辛也认为列宁在大多数时候是正确的,但是列宁主义并不能完全取代马克思主义,只允许列宁同志对马克思思想进行解读,这无疑也是一种党内独裁和教条主义。

作为一名共产主义者,克拉辛无疑是希望中国共和党能够真正的向无产阶级政党转变的,而不是成为中国的社会民主工党。从这场战争和俄国革命的进程来看,社会民主工党这一组织形式并不能保证无产阶级的利益,反而成为了资产阶级用于分化无产阶级的工具。

在战争爆发之前,各国社会民主工党号召工人阶级为祖国和民族而战,把别国的无产阶级视为了敌人,已经证明了社会民主工党背叛了工人阶级。

当然,在中国哪怕是社会民主工党,也是处于先进地位的,因为中国的无产阶级实在是太幼稚了,眼下中国国内最为反动、最为顽固的,还是占有了全国大部分土地的封建地主阶级。

可以说,在中国不要说宣传共产主义,就是宣传资本主义都没有多少人了解。因为中国人民还感受不到资产阶级的压迫,或者说相对于反动而顽固的乡村地主,资本家都显得有些温情脉脉了。至少资本家还允许工人用劳动换钱,而地主则想要无偿的占有农民的一切。

就像吴川有一次和克拉辛在闲聊中谈起中国和俄国的地主差异,克拉辛记得对方是这样评价的,“俄国地主和中国地主相同的一点,就是他们都喜欢鼓吹自家祖先是通过勤劳和节俭才积攒下了留给子孙的产业。

而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俄国地主阶级是通过对于非斯拉夫民族财富的掠夺,才拥有他们当前所拥有的庄园和辽阔土地;而中国的地主阶级则是向着异族出卖自己的同胞,才从满清统治手中获得了赏赐,可以说他们所拥有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汉人的鲜血。”

克拉辛记得很清楚,吴川在做出这样的评价时表情非常的冷漠,而很快消灭地主阶级的口号就出台了。从这一点来看,吴川在推行自己的主张时是毫不退缩的,这正是一个鲜明的“亚细亚人”的形象。

克拉辛收回了脑子里的思绪,对着站在台阶上的吴川脱帽点头致意道:“祝您健康,吴川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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